(二)口语化 京味语言的“京味”很大一部分体现在口语上,在市井交谈中老百姓的语言最具有“京味”。也就像北京乡土文学描写的一样。老舍先生的
(二)口语化
京味语言的“京味”很大一部分体现在口语上,在市井交谈中老百姓的语言最具有“京味”。也就像北京乡土文学描写的一样。老舍先生的经典戏剧《茶馆》写的就是一个供人们交流的好地方。在人来人往中充斥着各行各业的交谈,这里是消息最多的地方,也是各种冲突发生的地方。茶馆的容客量非常大,三教九流、五花八门都能在茶馆出现,加上时代变化巨大,话题和矛盾也就更多了。茶馆的墙上虽然写着“莫谈国事”,大家心照不宣,凡事心里有数,卖女儿也就顺理成章,即使是嫁给一个太监。口语把许许多多的小故事拧成一条线,放进茶馆里,成了一篇充满传奇的巨作[3]。
老舍先生“强调文学作品的可朗读性,主张通过念、反复修改而使作品语言充分口语化,老舍不仅为文学语言的口语化确立了一个实实在在的标尺,而且找到了一个切实有效的具体方法。”[4]这是靳新来的观点,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。
1.口语的“俗”与“白”
老舍的文学语言一直保持着“俗”与“白”的特色。口语与文言文相比,很明显前者为白,后者为文。但是认为前者为俗,后者为雅,这就有失公允。不少人认为朴实近于白话的文学作品就是下里巴人,而全篇华丽辞藻的就是阳春白雪。就像是骈体文,无病呻吟,追求对仗工整,却缺乏思考,内容的浮夸与贫乏。这是“雅”吗?
先生说“最使我得意的地方是文字的浅明简却。有了《小坡的生日》,我才明白了白话的力量,我取用最简单的话,几乎是儿童的话,描写一切了有人批评我,说我的文字缺乏书生气,太俗、太贫,近于车夫走卒的俗鄙,我一点也不以此为耻”。[5]老舍自己认为自己的语言就是“俗”和“白”。俗不等于低俗,白不等于大白话。从大白话到文学语言,其中最重要的一道工序就是语言大师对口语进行的提炼。老舍作品中大量方言和口语的使用恰当地表现了这一特点。
2.口语的作用
老舍先生最重大的成就,我认为就是把口语提到了文学水平的境界,自老舍以后,无几人能达到这种境界,先生是当之无愧的语言艺术家。老舍先生说过:“恰好,在这时候,好友顾石君先生供了给我许多北平口语中的字和词。在平日,我总以为这些词汇是有音无字的,所以往往因写不出而割爱。现在,有了顾先生的帮助,我的笔下就丰富了许多,而口语从容调动口语,给平易的文字添上些亲切,新鲜,恰当,活泼的味儿。”[6]这是先生在谈《骆驼祥子》时对口语的评价,先生还认为极其平易,澄清如无波的湖水的文字要比幽默更能刻画祥子的这个人物。老舍的一段话告诉了我们两点:一是口语需要处理再拿来写文章,并且老舍喜欢用口语写作。二是口语可以让文字亲切、新鲜、恰当和活泼。
二、老舍语言的幽默讽刺
(一)夸张
《龙须沟》中,程疯子刚出场就被周围的人称为“疯子”,他还喊自己的老婆“娘子”。但是解放后,程疯子感觉像重生了一样,“疯”病消失,还当个管自来水的美差。他的娘子说道:“这家伙,看看自来水,倒仿佛做了军机大臣,唯恐怕误了上朝!”[7]其一,程疯子的疯病耐人寻味。在旧社会里,在众人眼里,他有病,是个疯子,是个病态的人。然而在新社会里,他的病不药而愈。这里既有新旧社会的对比,也有程疯子和民众的对比。在畸形的社会里,大家都畸形正常的人才会被说有病。文章夸张地讽刺了旧社会的黑暗,对新社会革旧迎新和拯救人性加以赞美。其二,程疯子的老婆“娘子”的话也采用了夸张并且更具诙谐幽默色彩。程疯子天天忙着看自来水,兢兢业业毫不马虎,比上朝商量国家大事还积极,这说法极具夸张,但也引人深思。一个平民百姓有一颗为国效力的心,按理说应当是值得赞扬的好事。但程疯子只能在新社才能发挥它的价值。这种夸张的讲述程疯子的经历,可见夸张成了老舍的一大武器。